疼痛先是落在皮肤上,蔓延出大片的战栗,然后渗入骨髓
温梨初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苍白如薄纸。
她止不住地颤斗,嘴唇快要被她咬出血渍。
一旁的叶思龄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抿唇纠结一会儿,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出声劝阻道,“别打了,我怕她遭不住”
谢行止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只是沉着脸盯着温梨初。
在他眼里,温梨初这副面无表情,油盐不进的模样,就象是在对他挑衅!
谢行止对着她的腿又是一闷棍——
这一次,身旁的黑衣人却突然不约而同地松开手,温梨初没了他们的桎梏,身体象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跪坐到了地上。
她的腿太疼了,好疼好疼
疼到已经无法站立的地步。
她垂着眼睛,有些狼狈地吸着气。
身边的一切声音,仿佛在她耳边静止了,变成了模糊的声波。
在疼痛蔓延之时,温梨初的意识也开始涣散。
眼前的场景开始摇摇晃晃,模糊不清。
她开始看不清谢行止的脸,眼前的一切仿佛陷入了天旋地转。
只有噬骨的疼痛无比清淅。
温梨初不知道自己被谢行止打了多少下,也不清楚后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很快失去了意识,陷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祖宅的房间里。
空旷的大床上,她躺在正中间。
温梨初眨了眨眼睛,眸色泛着微微的迷茫。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上的疼痛仍旧没有消散,并且一点一点开始复苏。
温梨初皱了皱眉心,视线绕着卧室转了一圈。
就在这时——
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线站在那里。
谢凛穿着黑色的柔缎衬衫,看起来俊美雍容,矜贵凛冽。
注意到温梨初的动静,男人的眼皮微微掀开——
“醒了?”
低沉如酒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
此时此刻的温梨初,压根没有力气说话。
所以只是放空着眼神,一言不发。
谢凛倒也没有生气,顿时迈步走了过来。
他越走越近,最后走到了床边。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温梨初感觉自己仿佛被笼在了谢凛的光影里。
男人身上有清冽好闻的香气,不经意地钻进鼻腔。
温梨初不由微微恍神。
突然之间,谢凛却坐在了床沿。
他离自己很近,温梨初可以清淅地看见他深邃英俊的眉目。
“还疼吗?”谢凛垂着眼睛看她,眼底的神色算不上温柔,依然幽沉高深,但却让温梨初生出一种她在被谢凛关心的错觉。
温梨初微微睁大眼睛,眼底划过几分诧异。
面对谢凛的询问,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谢凛倒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声色低低地说,“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你不用担心,不过可能会疼一段时间”
眼前的谢凛很陌生,甚至和之前的谢行止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温梨初的眼框微微一热。
谁能想到,到头来“关心自己”的,竟然是她讨厌得不得了的丈夫